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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笑》番外篇（1）
“靠！什么！小莫又自杀了？好好好，我马上就过来，等我一会儿啊，马上就来。”
这一天天的，都是什么事儿啊，老徐深深的叹了口气，点起了一根廉价的烟唉，该，怎么对那孩子才好呢。
这已经是莫关山自杀的第四次了，明明当的是个警察，哦不，是协警，
却借着酒劲和出警的理由，无数次的想让自己因公殉职……
原因？老徐不知道，其他的协警队员也不知道；那问过莫关山吗？当然问过，莫关山也只是沉默着，大多时候会点上一根烟，静静的听着其他协警队员对他的询问。
明明只是个十九岁的孩子，心态却跟八十岁看开了只想死的老人一样。
甚至还会跟别人聊天时，用开玩笑的语气说，像他这样的人，早死还能省下以后的生活费给妈妈，但他现在知道了，因公死的更好，国家还有补贴。
但老徐知道，这决不是说着玩玩的，
这小孩是真想这样做……
所以他平时出警的时候都会小心点莫关山，愣是把他从死亡的边上救回来了两回……
第三次不是他带的，那小孩以为自个终于找到机会了，殊不知老徐早就交代了要特别注意他，所以又没死成……
得，今天老徐接到局里说有急事儿，来不及交代就开着他那辆破破烂烂的大众冲到市局里去了，本来想着没事儿吧，结果莫关山又进行了他锲而不舍的尝试，差点跟犯人一起坠楼……
忙完了市局这边的事儿，开上了回大队的车。在车上，老徐又开始发愁了，该对那小孩儿怎么办呢……
害，自己当年不也是这样吗……还想救别人？
算了，当上辈子欠他的吧。
一回到刑警大队，果不其然，王哥的日常心理关护又来了，只听到他左边一个开心点，右边一个别想不开，老徐看他讲的入神，悄悄的摸了过去，莫关山也就看了他几眼，继续抽烟，也没说什么。
正当王哥讲的唾沫星子乱飞的时候，一只手搭到了他的肩膀上……
结果……王哥当即一套反身锁喉压制大法，把老徐按到了地上……
然后两个人一起懵逼……
倒是一旁的莫关山可忍不住了，笑的前仰后俯的，连烟都掉地上了。
老徐可没想到是这样的发展，不过，莫关山笑起来其实就是个学生的样子，跟平时他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……
算了，笑了更好。
在三个人像一群疯子一样笑了个够以后，老徐愣是以公事为由，把王哥撵出了出去，
只留下莫关山和他两个人。
“问吧。”
“我想说的就说，不说的我这辈子也不会说。”
他都知道啊……
其实这小孩真的聪明，来当协警这种靠体力的职业真的吃亏了……
莫关山又点起了一根烟，在缓缓飘升的烟雾中，烟头的一点暗红时隐时现，连同着莫关山的表情一起，隐蔽在烟雾缭绕里，忽隐忽现，看不清楚。
“你……为什么想死？”
“人生无望，死了算了。”
“你就没什么留念吗？”
“有啊，我妈，现在还在重病病床上，我也不想去寻找社会帮助什么的，我妈养了我这么多年，我用这条不值钱的命换她几十年养老钱，也值了。”
其实还有一个人，只是没人知道罢了，
没人知道，莫关山把那张CD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，只为了最后那个黑发少年的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。
贺天……不知道怎么样了……
不知道我死了后，他会不会知道，以前的同学死了……
估计早就忘了吧…………
“那………你…你爸呢？”
“死在监狱里了，我都还没出狱，他先走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没什么了，你走吧。”
看着那一头张扬的红发离开，老徐却难得一见的沉默了。
……
他第一次违反了规定，在协警档案里翻出了莫关山的资料，
微微颤抖的档案袋，显示着他因为违规和内容而紧张；而手上暴起的青筋和日渐松弛的皮肤，还有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，又无一不显示着他的认真负责，
这二者似乎是相互矛盾的……
打开，里面的内容……
强奸罪……入狱三年……表现良好……提前八个月出狱……父亲故意杀人……二十年……狱中自杀……
档案袋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，
随后滴在档案袋上的水，跟外面的雨相得映衬，
办公室北边的窗户没关，风吹起了一旁的日历纸，带着外面酸涩的大雨一起卷进办公室，一起狂轰滥炸，外面的天像是憋着委屈的小孩似的，刚开始不敢哭出来，到了后面，大人发现了，来安慰他，他才终于能放心大胆的哭了出来……
老徐瞟了一眼边上湿透了的老式挂历，一把把忘了撕掉的昨天那张撕掉了，然后看到今天的日期，一愣，
今天是莫关山的生日。
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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